《算命的說我結婚了》[算命的說我結婚了] - 第2章 狐女嫁(二)

冷靜下來後,寧封並沒有任憑衝動做事,而是先向旁邊一臉喜色的老鄉詢問起緣由。

老鄉卻表示沒啥大不了的,便向寧封解釋起來。

原來,鎮里有位王家,以前可能也富貴過,家底殷實的很,但是俗話說:富不過三代。

老一輩想創業,晚一輩想守業,小一輩竟琢磨着怎麼敗家業。

這王家也不例外。

王家的小輩們坐吃山空,不思進取,家業敗的差不多了,沒錢繼續揮霍,便打算把能賣的都賣了。

崽賣爺田不心疼,他們哪裡知道當初爺爺輩能攢下如今的家業割了多少韭菜。

按理說這些「東西」那都是老一輩留下的封建糟粕,賣不上什麼價錢,但市裡來了個財主,專門收那些「東西」。

倆家人一拍即合。

但是在財主有講究,不能說「送」,得說「嫁」,不僅得給人送到家,還得敲鑼打鼓,弄得跟婚禮似的。

「這些……東西?」

豪門大戶為富不仁的,寧封見過不少,但鄉里鄉親也如此絕情,寧封還是頭一遭見。

他們竟然將活生生的少女稱為「東西」,甚至還替少女接受了這不公平的命運。

其實,寧封自己也不知道,他的所見到的和老鄉們見到的情景是不同的。

在寧封眼裡,轎子里坐着的是一位楚楚可憐的少女,而在鄉親們眼裡,轎子里坐着的只是一尊石像。

再通過老鄉們這麼一解釋,寧封以為的真相是:大戶沒落了,為了現錢,就把自家的丫鬟賣給了另一個財主的故事。

他在意的是,不論當年買丫鬟還是如今賣丫鬟,那都是對人尊嚴和自由權利的踐踏。

老鄉們眼裡呢,過去風調雨順要靠神佛保佑,結果被這小小的一尊石像壓了成百上千年,現在靠科學的力量和自己勤勞的雙手也能過上富足的生活,如今捨棄神像正是和過去的愚昧做告別。

象徵的是舊的事物即將被新事物取代,也象徵著勞苦大眾的崛起。

寧封只是區區一個博士,根本沒法上升到這個層面的覺悟。

雖然老鄉和寧封在看待表象問題時顯然有所出入,可怪就怪在,這絲毫沒有影響雙方的跨服交流,這就是語言的魅力吧。

看着麻木的村民,寧封心痛的同時又有些遺憾的怒斥:

「難道不考慮一下被賣的一方是什麼感受嗎?!」

聽了這話的老鄉們錯愕的看了一眼裝着石像的轎子,便覺得眼前的男人也是位極端環保主義和人權主義者,不然誰沒事會考慮石頭的感受啊?隨後反唇相譏:

「咋?你們城裡人真會玩,是不是我買個菜還要問一下菜想不想被吃?

佛祖說過:一瓢水裡還有abc 蟲呢,那以後還要不要喝水?」

雙方對視良久。

把他人的生命視如草芥的鄉親們被寧封認為是「封建餘孽」,而「極端白左」的寧封也被認為是「好像有什麼大病」。

話不投機,但此刻,比起口舌之爭,寧封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找了個沒人的地方,寧封換上了教諭的官服,帶上了獬豸面罩,飛身上前攔住了迎親的隊伍。

隨即他出示證件,表明身份:

「我是本鎮新到的『教諭』,叫你們管事的來見我。」

本來這批人對這趟活心裏就抵觸的很,人人都說那是糟粕,都覺得應該儘早剷除,但真輪到自己頭上,又擔心會不會遭報應,說到底,還是頭上的辮子好剪,心裏的辮子難剪罷了。

對於這趟差事,人們當然希望越早結束越好,所以當遇到寧封來攔路的時候,儘管對方是官差,但他們依舊沒有好臉色:

「大人!大人您就別添亂了,耽誤時辰,壞了事,對咱誰都沒好處,您老快讓開吧。」

來回話的人說話態度誠懇但毫無懼色,且言語中卻透着威脅之意,看樣子應該就是管事的。

「我現在懷疑你們涉嫌犯有『使人為奴』罪和『買賣人口』以及『強迫違背婦女意志』三條罪狀,我是新上任的教諭,我有監察民風民俗的職責,現在我要檢查轎子,請你們配合。」

看着寧封認真指着新娘的轎子對自己痛陳罪責,領頭的都氣笑了。

這有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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